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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名校新生比美国的优秀,为何4年后却....

专业解析 院校排名 录取捷报 干货分享

约翰·霍普克罗夫特是享誉全球的计算机科学家、教育家。


他先后任职于美国普林斯顿大学、康奈尔大学,入选美国国家科学院、国家工程院院士。

 

曾获图灵奖(1986)、冯诺依曼奖(2010)、美国工程院西蒙雷曼奖创始人奖(2017)等全球计算机科学领域重要奖项。

 

50多年来,他培养的博士生中有十余位当选美国、英国、加拿大等发达国家院士,其中两名学生分别获得1986年和2021年的图灵奖。 

 

2011年,霍普克罗夫特教授加盟上海交通大学,亲自开展课程设计,招聘人才,并给本科生授课。

 

今年,上海交通大学成为了以其命名的计算机“约翰班”2016年,他获得外国专家在华贡献最高奖——“中国政府友谊奖”。2017年当选中科院外籍院士。

 

作为深耕中国10年的美国人,约翰·霍普克罗夫特对中国的高等教育有着独特的见解。

01

从事本科教育50多年的教授

 

我从1964年开始给本科生授课,至今已经50多年了。

 

我喜欢教学和科研,这是我至今还没有退休的原因。

 

康奈尔大学的退休计划非常完善,我的工资不会因退休而降低。但是,如果退休了,我还能做些什么呢?

 

 

 

我在小学、中学和大学阶段都遇到了非常棒的老师。他们真心希望我能获得成功。他们对我的人生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,我也希望能对其他人产生这样的影响。

 

我真正参与中国的教育工作是在大约十年前。当时,中国教育部让我帮助他们提升大学教育水平。

 

150名教师一起工作,尝试提高他们的教学技能。但后来我意识到这样的工作没什么效果,就建议取消了这个项目。

 

随后,上海交大的校长找到了我。从那时起,我就一直与上海交大合作,帮助他们招聘教师,提高教育质量。

02

中国顶尖大学新生比康奈尔新生优秀,

4年后被康奈尔毕业生超越

 

我之前曾在大约15个不同的国家工作,以改善当地教育,包括巴西、智利、墨西哥、沙特阿拉伯、突尼斯和印度等。

 

在这些国家,我帮助了一些学生和教师,但很难提高整体的教育质量。

 

现在我明白了,除非政府高层想要改善教育,否则你是无能为力的。 

 

在中国,国家总理都将改善本科教育作为首要目标之一,所以在这里,我的工作有机会得到回报。

 

我曾经带30个中国学生到美国待了一个月。

 

他们中的一半人立即接受了美国的理念,开始好奇地探索自己感兴趣的研究方向。但另外一半人仍会问我:“今天我该做些什么?”

 

所以一个主要的区别是,一些中国学生只会做你要求他们去做的事情。

 

我在康奈尔和上海交大为大一新生讲授同样的课程。我发现上海交大的大一新生要比美国顶尖大学的更好。 

 

我认为原因在于,美国有很多不错的大学,美国的人才分散在这些学校中,而在中国,最好的学生都集中在所谓的C9高校(中国顶尖大学联盟)里。

 

因此,中国顶尖大学的新生比斯坦福大学、伯克利大学或康奈尔大学的新生更优秀。

 

4年后,我再次面对这些中国学生时,却发现康奈尔大学的学生已经超过了他们。

 

过去20年里,中国的父母意识到他们的孩子需要大学文凭才能找到好工作。

 

于是,大学生数量急剧增加,大学教师也从30万增加到100万。而问题是,你们是从哪里找到这么多教员的?

 

有相当多的中国学生到美国高校攻读博士学位,其中很多人更愿意留在美国

 

我认为原因在于,中国的高校不能提供他们想要的环境,筹集研究经费和发表论文的压力太大,很多年轻教员不得不为资深教师工作。

 

这不是一个教育学生或者做基础研究的良好环境。

 

 

 

在上海交大,我负责招聘计算机科学的教师。我无法改变整个学校的环境,但学校愿意为我招聘来的教师提供较为宽松的环境

 

结果也很好,我已经从美国招回了20名教员,我们很快还会再招10人左右。

 

如果我们的使命是培养下一代的人才,那么我们聘用教员时,他们已经做出了哪些研究成果不是最重要的,我们更希望这个人可以在整个职业生涯中都保持活跃。


所以我们要寻找的是有创造力的人,他要能不断学习、保持活跃。

 

在中国,评价高校教师和校长的标准应该改变。 

 

对于高校,提高学校的国际排名是一个错误的目标,因为这些排名都是基于研究经费和论文数量的。我们应该用本科教育质量来评价高校,而不是研究经费的多少和发表论文的数量。

 

在中国,现在已经有了一些变化,我相信中国的高校将会快速发展。

03

大学应专注教育和基础研究,

而不是应用研究

 

美国的大学和中国的大学还有一个不同之处。

 

美国有足够多的科学家和工程师,因此如果我们需要开展应用研究来实现某个具体的社会目标,公司和研究机构可以雇到人才,来进行应用研究。

 

而大学是不参与应用研究的。

 

大学应该专注于教育和基础研究。例如,斯坦福大学在上世纪70年代建立了斯坦福研究所,把应用研究从学校转移到了这个独立的机构中。

 

出于同样的目的,麻省理工学院建立了林肯实验室。

 

 

 

但在中国,高校仍然需要为应用研究提供帮助。许多资深教师都积极参与其中。问题是,应用研究可能干扰教育。

 

如果一名导师在指导学生的同时也在开公司,那么当学生面临着做基础研究还是为公司工作的选择时,导师很可能会要求他们为公司工作。

 

这是一种不应当被允许的利益冲突。

 

中国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,但可能需要10到20年才能作出改变。当中国培养了足够多的人才时,应用研究可能就会搬出大学。

 

在美国,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(NSF)资助基础研究,不是因为它们希望完成一个特定的研究项目,而是因为它们希望被资助的教师能培养出下一代的人才。 

 

教师们可以研究任何他们感兴趣的课题。事实上,这是美国做过的最好的投资之一。

 

我们在许许多多的随机方向上进行研究。

 

偶尔在某个方向上,会有人做出足以创造一个全新行业的成果,从而为社会提供数百万的工作岗位,以及数十亿美元的经济回报。

 

04

大学专业招生应考虑社会需求

 

在上海交大,我担任John Hopcroft计算机科学中心的主任。

 

这个中心没有学生,它负责为计算机科学系和其他相关项目聘用教师,我们已经使教学质量大幅提高,很多毕业生已经去美国大学攻读博士学位。

 

我希望在最后,我们可以提升整个上海交大计算机科学系的水平。

 

这些精英班的教学水平是和美国顶尖大学相当的,它们正在培养出世界级水平的学生。

 

但是,每个这样的班级通常只有25到30名学生,所以这并不能解决中国的问题。 

 

中国必须拓展精英班,最终提高对所有学生的教学水平。

 

中国有这么多有才华的学生,如果能把精英班扩大到所有人,中国的大学将跻身世界顶尖高校之列。

 

我认为一旦改进本科教学,培养出更好的本科生,那么研究生的质量就会随之提高,研究生教育也会自动改善。

 

但这需要几年时间才能实现。

 

目前中国社会对计算机科学人才的需求,远远大于国家目前的设定的大学计算机专业招生计划。

 

因为国家不允许计算机学院扩大规模,所以许多高校会在计算机学院之外,创建人工智能(AI)、系统科学等其他院系来解决这个问题。

 

这与美国的情况不同。 

 

在美国,一个院系可以决定自己的规模。康奈尔大学有60个系,但有多达10%的学生都是计算机学院的。

 

在全球信息革命的浪潮下,我们需要很多主修计算机科学的学生,我们可以建立一个包括很多不同专业的大的计算机科学学院

05

本科生做研究不是好的经历,

应该允许学生先弄清自己喜欢什么

 

理论上讲,我不认为本科生做研究是一种好的经历。

 

不鼓励他们这样做,除非他们想要继续深造,去美国大学攻读博士学位,那么他们最好发表过论文。

 

如果我们允许学生进入一个大的学院,可以是工程学院,或者艺术和科学学院,允许他们在一两年的时间里弄清楚自己真正喜欢什么

 

这将是一个重大的进步,中国的一些大学已经开始这么做,但还没有发展到整个大学。 

 

在美国,学生不必上那么多的课。